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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ubai & China Blue Family

[音乐风评]因为贪心,才要什么都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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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的尽头
爱情的尽头

爱情的尽头

1996《爱情的尽头》新闻数据

1995年5月19日,台北市东区的一家PUB挤满了人,听歌的人潮像水纹从地下室向马路漫延,空气里尽是兴奋鼓动的气味。他们彻夜狂欢,酒瓶敲出的安可声直达天际,又哑又亮,闷雷地叫着一个名字。

对他们而言,这一天没有上帝,只有音乐为王的国度。音乐复活的纪念日被留了下来,就是:「伍佰的LIVE──枉费青春」。

「伍佰的LIVE」从’95年7月上市以来一路狂飚,由南到北攻城略地的结果,缔造了超过35万张的辉煌成绩,打破新的音乐形式难在台湾立足的偏见。伍佰在舞台狂放嘶吼的率真模样,和他音乐里丰富、多样、难以类归的音符语汇,立刻成为知识份子与蓝领阶级一致叫好的新时代人物──无论是试图从他的作品中寻找本土文化深意的思考,或是拆解伍佰的音乐大啖分析;即令只是为看他以啤酒刷和弦的神技,或是听他那口出了名的「新台湾(国台语)唱腔」……这些跨音乐、文化、社会的广泛讨论,预示着台湾音乐的新方向,才是整个’95年最令人兴奋的传奇。

伍佰的魅力来自于舞台上无人能及的独一性:率性狂放的演出、舞台上强烈的感染力,无论你是从本土文化来解读,还是视他做普罗大众的共鸣,甚至嗅闻出他身上那股其他男性歌手欠缺的阳刚气味;跟去这些片断,我们大概可以看见较为清楚的伍佰。

实际上伍佰对音乐的真实和热情才是他最迷人的地方。

从「息壤」到「LIVE A GO-GO」,从「浪人情歌」到「伍佰的LIVE」,伍佰由小众而至吸引激增的人潮,由知识份子的簇拥到街头巷尾的口耳传唱;他处理人性里的浮动不安、题材由爱情而至生活寻常琐事,言浅意深,无论是何种族群都可以从中自行汲取所需。

如果说伍佰的音乐征服了所有人,不如说他的音乐反映出时代需要的真实,如是而已。

全新普通话创作专辑「爱情的尽头」

近一年来,因为「伍佰的LIVE」专辑的成功,盛名压力使伍佰重新思考音乐本质与创作的方向;对外界习惯以音乐分类来标志他们的音乐(从蓝调摇滚到新台语歌、老歌新编乃至台湾新音乐代表等的桂冠加身),他很清楚知道自己试图寻找的不过是音乐的各种可能罢了。

「因为贪心,才要什么都试。」伍佰说。创作时他是十分「自私」的,能先满足感动自己的,才有打动他人的可能。

「爱情的尽头」是伍佰1996年的最新作品,在一片幡然成风的台语再兴声中,何以推出一张全部都是普通话创作的专辑?面对长年居住台北都会造成环境语言的变更,无可避免地,伍佰必须正视他每次创作阶段的不同语言媒介,才能避开「泛文化」的陷井,不让语言限制住音乐的无边国界。这未尝不是一种预告,借以抛开LIVE专辑带来的成功包袱,将一切归零再重新出发。

新专辑以对爱情及自我的内在探讨为主题──承袭伍佰一贯最擅长的情境抒写;不管是恬静自得的眼角、狂飚怒发的背后,都有洞悉世态的精简寓意。出乎意料之外的开场曲「夏夜晚风」,以钢琴、大提琴和鼻息哼唱出一幅静谧有星子蛙唱的夜眠图;「爱情的尽头」则以狂幻的吉他效果器预言,开展在其后的是超越爱情或存在的荒野──

〝没有你的影踪

有我自己的影踪

我哭也可以

笑也可以

天长或地久

是爱情的尽头……〞

〝……让我飞在夜空

夜空里才会让我的心和懦弱那头离的比较远

飞翔时伤悲是一种奢侈的行为

我怎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喜悦

当我穿梭在黑暗里面〞

只有诗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喟然!借爱情来做生命意义的放大镜,只有伍佰。

另一首要介绍的歌曲是「挪威的森林」:这首和村上春树(甚至BEATLES)同名书籍内容显然相异甚大的作品,创作动机源于伍佰在阅读村上的作品之后,突然燃升对爱情的新领悟–面对大多数人生命经验中最能交集的主题「爱情」,伍佰以大众化、易记的旋律来转化;台语式的颤音急收,哭腔的交错出现…这片森林就在你我的心中,是种不愿被破碎的沈默。「亲爱的,你喝醉了」、「变」是专辑中最贲张的摇滚快歌,前者直接处理人情对话,刀刀利落;后者呈现外在与自我的冲突下,纠结挣扎的百变脸谱。对照之下,「人生一场梦」与「随风而去」的悠然豁达反映出进来伍佰心境上的转变:没有复杂结构、编曲与唱法,伍佰步步生清闲的神情跃然耳畔。

当你想进入这张全新的伍佰的世界时,记得别被伍佰豪放的歌声或外表骗了:你若不能读出浪人情歌中淡漠其实有最火炽的挽留,你就无法知道他遥指的爱情尽头,不是荒原,是接近天际线的自由;如果说LIVE祭出一种骇人的群众力量,那么「爱情的尽头」要处理的则是一棵灵魂内在真实的喟赞;倘若在浪人的情歌里我们听见对世界的愤怒与对抗,那么在「爱情的尽头」里头,我们看见了多一点的沈淀,看见一个明亮、有希望的宽阔世界。

China Blue团员介绍:

吴俊霖(伍佰)–主唱,也是吉他手。

很多人知道伍佰,但不知道伍佰代表的其实是「一种气味的综合」-包含了四个人(小朱、大猫、DINO与吴俊霖)的气味。China Blue对伍佰而言,绝非一般只在工作时见面练习的乐团;创作时伍佰一定是先考虑团员表现的空间,他的音乐是成立于所有团员之间的,这点自然使得China Blue永远比其他乐团多了份默契。

因为China Blue的存在,伍佰的音乐得以辐射,扩张。因为创作,伍佰随时要负责挑起团员的情欲。一种只属于China Blue「青春、天真、真实又不太在乎」的特别气味。

朱剑辉(小朱)–贝斯手,China Blue的团长。

原为缅甸华侨的小朱,是China Blue里头玩band资历最久的人。

音色沉稳而不花俏,能充分调节、润饰其他团员音色的重要人物;对音乐的理解与伍佰最接近。是China Blue中最可依赖的团员,也是China Blue音乐和生活上的守护神。

这么厉害的角色,当然要给他当团长啰!

Dino Zavolta(大力打鼓)–鼓手。

没来台湾之前的Dino是个披长发、穿马靴,典型重摇滚的打扮,最大改变是在周游认识东方国家之后。极其敏感脆弱的内心,即使在打了这么多年的鼓之后,还是偶尔会因一片黑鸦鸦的人潮而改变体内酵素,连带改变乐团节奏,成就China Blue今日临危不乱的机动应变能力。

因为Dino的大力打鼓,伍佰的音乐气度才得以更大,更有爆发力。这点不会有人反对。

余大豪(大猫)–键盘手,并担任专辑里所有的和声。比九条命更多点子的聪明脑袋。

乐器的音色有电子合成音乐早期的「老式」扎实味道;对音色的使用及弹法尤其令人激赏。在「爱情的尽头」歌曲中的弦乐编写是这首歌最美的眼泪。

大猫柔软的KEYBOARD软化了伍佰狂飚的吉他。娓婉的旋律使伍佰的音乐有婉转的含蓄美。能让伍佰想到云端中舒躺的被窝,很厉害的一只猫。

寻找声音无尽的可能–新专辑「爱情的尽头」的美国混音(mix down)

对于录音,伍佰总是有一点遗憾;开发声音创作的各种可能是他一直想尝试的,同时也期望混音质量更加精进。新专辑「爱情的尽头」选择到美国混音(mix down)就是基于这样的选择。

录音室位于洛杉矶,混音师是已得过数做葛莱美奖得Bill Schnee(此兄混音过的作品有Whitney Houston的“I’ll always love you”、Natalie Cole & Nat King Cole的“Unforgettable”、DIRE STRAIT等等)。因为这间录音室拥有真空管设备在处理音色上的暖和及有人性,最能呈现新专辑所要的「老」的音乐质地。

混音工作进行的第一天,由于双方对音乐处理的方式差异,满怀希望的伍佰不甚满意,觉得音乐的处理太过基本简单,便向混音师「严重」沟通,表示自己要求的不只有这些,这不是他「飞过半个地球来这里」所要得到的结果。

空气顿时凝结。之后双方一路工作下来,混音师愈发确信他面对的不只是一位要求完美的制作人,也知道这很不同于从前与流行巨星的合作;这是一位真实的摇滚歌手正在认真思考一张真正的摇滚专辑。在专辑混音(mix down)完成后,混音师Bill也表示,即使以工作近30年的他,也很少遇见真正有想法、能够清楚沟通的制作人,而伍佰是他遇见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。

新专辑「爱情的尽头」经过这次美国的混音制作之后,在专辑调性上音色的一致,曲子之间连接造成的空间感延续,都有很好的成绩;在vocal的处理上突出了伍佰vocal嘶吼的特质,没有从前修磨过多,多了一份真实的自然。最简单的说法是,听了会想再听,不断倒带,不断replay。

至于伍佰,永远一副可以更好的模样。一次异国录音经验使他更清楚下一次音乐的方向-台湾,够好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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